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言辰景就是死,也不愿意相信那个可怕的可能。
言辰景是养尊处优的少年公子,多少有些傻白甜,他又年轻,从认定宁欣的那一天起,言辰景便再也没有动摇过。
宁欣是他的梦,是他的少年幻想。
无论如何,言辰景都不会相信,宁欣会背叛他,会利用他。
于是他转念一想,是他自己没有告诉宁欣一切,所以宁欣的确不知道他把宁乐锁在车里的事,既然如此,宁欣问出这种话来也实属正常。
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他不该疑心宁欣的,宁欣是他最重要的人啊。
他的行为的确太过火,说不定还把宁欣吓坏了呢。
言辰景只是低下头,不发一言,没有对宁欣做什么解释,心里还责怪自己太过冲动,害得宁欣也被怀疑还是共犯。
言父面上依旧冷淡,没有任何表情,可额头上青筋暴起,可见他正隐忍着滔天怒火。
季成霄冷眼看着,开始给言父的怒火添砖加瓦,“我找到宁乐的时候,宁乐已经没有了呼吸。”
季成霄牙关紧合,而随着刚刚暴打言辰景的动作,季成霄本来缝合的伤口几乎全部裂开,疼痛感再次席卷而来。
季成霄感觉到,自己手臂处正晕开着潮湿的液体,且湿濡感在渐渐扩大。
季成霄本是什么苦都自己咽下去的人,即便受再重的伤,也绝不会轻易展示给他人看。
但此刻,季成霄却举起胳膊,将自己的伤口展示给言父言母看,“这是我为了救宁乐而弄伤的,可见当时的情况有多么危急。”
他本不是卖惨的人,甚至在他心里,他觉得男人应该掩饰自己的伤口,不应该哭哭啼啼博取他人关注,可他此刻愿意暴露自己的脆弱,只是为了宁乐。
季成霄不依不饶,想要言家给个决断,可在这时,他的手机忽然响了。
是宁乐的护士,给他打电话说宁乐那边什么都好了,宁乐想要见他。
季成霄一听这话,也顾不上言辰景了,心里头只有宁乐。
恨恨地看了言辰景一眼,给了言辰景一个之后再找他算账的眼神,扬长而去,忙着宁乐那边了。
季成霄这个活阎王一走,言父言母都长叹一口气,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
刚刚季成霄在这里,言父言母心里都是很不安的,毕竟,季家和季成霄是言家得罪不起的啊。
季成霄一走,宁欣更是松了一口气。她知道,季成霄不吃她那一套,要是季成霄在,难免不会在言父言母和言辰景面前戳穿她,那对她可太不利了。
言母痛心疾首,“即便宁乐做错了事,可也轮不到你来亲手解决,你这样做不是把自己也给搭上了吗?”
言辰景本来还有些后怕,此刻却被连番说得起了叛逆之心。
言辰景怒吼:“所有人都愿意当瞎子去偏袒宁乐,可我偏不!我就是要用这种方法来警告宁乐,我决不允许宁乐肆意伤害宁欣,我要保护宁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