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抱着京巴的时候，那狗依旧不老实，还想要继续咬炸鱼块。

　　当纯白京巴又要差点要咬住炸鱼块的一瞬间，

　　林向东眼疾手快，一把揪住它后颈的软毛。

　　小家伙四爪乱蹬，喉咙里发出不满的呜呜声，尾巴却不受控地轻轻摇晃。

　　“别急。”

　　林向东腾出一只手，轻轻顺着京巴的背毛安抚。

　　他蹲下身，将炸鱼块举在半空中，另一只手托住京巴的肚皮，“想吃？得乖乖听话。”

　　狗狗湿漉漉的鼻头不停翕动，黑亮的眼睛紧紧盯着鱼块，爪子扒拉着林向东的裤腿，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滴。

　　又折腾了好一会儿，狗狗这才终于安静下来，蹲坐在地上，眼巴巴望着炸鱼块，时不时抬头看林向东，眼神里满是渴望。

　　林向东撕下一小块鱼肉，在它眼前晃了晃，又举高了些，“坐好。”

　　京巴像是听懂了，立马端正坐姿，尾巴在地上扫出沙沙的声响。

　　林向东笑了笑，把鱼肉喂进它嘴里，顺手摸了摸它蓬松的脑袋，“真乖。”

　　这才重新抱起狗狗，在胡同口的路灯下等待着。

　　赶巧这个时候下起了飘飘絮雪。

　　大冬天的风裹着细雪往脖子里灌，他把狗狗往怀里搂了搂，自己也缩了缩脖子。

　　昏黄的灯光下，林向东跺着脚取暖，怀里的京巴时不时蹭他的下巴。

　　正等着，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喊叫声：“圆圆！圆圆！”

　　一个穿着白色棉衣的身影小跑着过来，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发梢还沾着些许风尘。

　　走近了才看清，是个年轻女孩，脸颊被冻得红扑扑的，眉眼生得清秀，一举一动透着股优雅劲儿。

　　“这是你的狗吗？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林向东扬了扬怀里的京巴。

　　“圆圆！”

　　女孩快步上前，伸手就要抱狗，又顿住了，眼里满是感激，“太谢谢你了！我找了它一晚上，都快急死了。”

　　她一边说，一边仔细检查京巴身上，确认没有受伤后，才松了口气。

　　林向东看着女孩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它挺机灵的，就是贪吃。”

　　说着掏出剩下的炸鱼块晃了晃，京巴立马伸长脖子去够，逗得女孩也跟着笑起来。

　　“你帮我找到了圆圆，我该怎么感谢你呢？你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女孩从口袋里掏出块手帕，擦了擦京巴的嘴，抬头问道。

　　林向东挠了挠头，一时也想不出要什么。

　　胡同里的风雪越刮越猛，他缩了缩脖子，突然灵机一动：“我还没有想好，能给我一个联系方式，等我想好了，再联系你吗？”

　　女孩愣了一下，随即抿嘴笑了，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好呀。”

　　她从棉衣内袋摸出个小本子，撕下一页，飞快写下电话号码，“我叫江漫恩，要是有什么事，随时打这个电话。”

　　林向东接过纸条，小心翼翼折好放进口袋：“好的，江小姐，我叫林向东。”

　　江漫恩笑着点点头，怀里的京巴“汪汪”叫了两声，像是在附和。

　　“那我就先走了，今天真的太感谢你了。”

　　她抱着狗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要是路过我们家附近，记得来喝杯热茶！”

　　看着女孩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风雪里，林向东摸了摸口袋里的纸条，感觉自己的人生，又有了一个重要的契机。

　　“江漫恩……江漫恩……”

　　“嗯……好名字，真好听……”

　　望着她离去的小小背影，林向东不禁将这个名字给记住了，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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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江漫恩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胡同拐角，林向东搓了搓被冻僵的耳朵，这才转身往家走。

　　四合院里静悄悄的，只有贾张氏的屋子还透出一点微弱的光，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他推开自己的房门，摸索着拉亮灯泡。

　　钨丝发出“滋滋”的声响，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寂静的屋子。

　　林向东坐在床边，想起口袋里江漫恩留的纸条，又忍不住掏出来看了眼，上面清秀的字迹在灯光下泛着隽秀的光泽。

　　正发着呆，院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像小猫的爪子挠在地上。

　　“咚咚咚”，三声极轻的敲门声。

　　林向东起身拉开门，秦淮茹裹着褪色的棉袄，头发有些凌乱，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才闪身进屋。

　　“她们都睡了？”林向东问道。

　　“嗯，睡死了。”

　　秦淮茹搓着冻红的手，哈出一口白气，“等她们都睡了，我这才过来的。”

　　她往屋里扫了一圈，见桌上堆着没洗的碗筷，地上还扔着脏袜子，忍不住皱了皱眉，“今天你让我洗什么？还是洗衣服吗？”

　　林向东往床上一躺，双腿伸直，脚尖冲着秦淮茹晃了晃：“你怎么这么喜欢洗衣服？难道就不能给我洗脚吗？”

　　秦淮茹猛地愣住，眼睛瞪得老大：“啥？洗脚？林向东你……”

　　话没说完，脸已经涨得通红。

　　她攥紧衣角，想起晚上的时候林向东为自己出头的样子，心里又软又气，“你是不是故意为难我？”

　　“为难？”林向东翻身坐起来，歪着头看她，“今天要不是我，贾张氏能把你骂成什么样？让你洗个脚都不乐意？”

　　他说着把脚往盆里一伸，“就当还人情了。”

　　秦淮茹咬着嘴唇不说话，盯着林向东的脚看了几秒，突然转身去门口的水缸舀水。

　　水瓢碰撞缸沿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故意把水放得哗哗响，像是在发泄不满。

　　等水烧得温热，她把木盆重重放在地上，“要洗就快点。”

　　林向东脱了袜子，把脚伸进水里，舒服得直叹气。

　　秦淮茹蹲在一旁，抓着抹布使劲搓盆边，就是不看他。

　　“水温正好。”

　　林向东用脚趾头拨弄着水面，溅起几滴水花，“你还真有当贤妻良母的潜质。”

　　“少贫嘴。”秦淮茹白了他一眼，终于伸出一双玉手，开始入水搓洗。

　　林向东的脚很大，大到秦淮茹一双手才能勉强捧住，尽管有点不愿意，但她想起白天他为自己出头时，也是这双脚冲在前面。

　　手不自觉地放轻了些，温柔顿时扑面而来，“你今天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