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怡站起身：“张明远与此有关？“

　　“不仅如此。“

　　朱华标走近几步，声音压得更低：

　　“我刚才接到线报，有人正在黑市高价悬赏今晚从尸体里取出的'小物件'。“

　　李怡的血液瞬间变冷：“除了你我，没人知道金属片的事...“

　　“办公室不安全了。“

　　朱华标环顾四周，“收拾重要资料，我送你去安全屋。“

　　李怡迅速将电脑上的数据导入加密U盘，就在这时，走廊的灯突然全部熄灭。

　　“糟了！“

　　朱华标一把拉住李怡的胳膊，“后门走！“

　　黑暗中，李怡听到电梯运转的声音。

　　朱华标将李怡护在身后，另一只手掏出了配枪。

　　两人刚拐进楼梯间，就听到办公室的门被暴力踹开的声音。

　　“别回头，一直往下跑！“

　　朱华标在李怡耳边命令道。

　　李怡的脚步声在楼梯间回荡。

　　下到三楼时，一个黑影突然从下方冲上来。

　　朱华标毫不犹豫地开枪，子弹擦着袭击者的肩膀射入墙壁。

　　“左边通道！“

　　朱华标推着她改变方向。

　　两人冲进二楼的病理标本室，朱华标迅速锁上门，将沉重的档案柜推过去堵住。

　　“还有别的出口吗？“

　　他急促地问。

　　李怡指向后侧的紧急出口：“那里通向停车场，但需要门禁卡...“

　　朱华标试了试门把手：

　　“被锁死了。“

　　他掏出手机，“我呼叫支援。“

　　就在这时，主门传来撞击声。

　　档案柜被震得晃动起来。

　　李怡的目光落在标本室的化学药品柜上：

　　“让开！“

　　李怡抓起一瓶浓硫酸和几包干燥剂，迅速调配着什么。

　　“你要干什么？“

　　朱华标惊讶地看着她。

　　“大学化学没白学。“

　　李怡将混合物倒在门把手上，拉着朱华标退到角落。

　　几秒钟后，金属门把手开始冒烟，随即融化成了一滩液体。

　　外面的撞击声越来越猛烈。

　　突然，门被撞开一条缝，一只戴着手套的手伸了进来。

　　“现在！“

　　李怡将一个标本瓶砸向入侵者，瓶中的福尔马林液体溅了对方一身。

　　那人惨叫一声，缩回了手。

　　朱华标抓住机会，一脚踹开已经脆弱不堪的门，将外面的袭击者撞倒在地。

　　他拉起李怡：“走！“

　　两人冲下楼梯，终于到达一楼。

　　朱华标用枪托砸碎紧急出口的玻璃，两人跌跌撞撞地冲进停车场。

　　“上车！“

　　朱华标指向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

　　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车子冲出停车场的瞬间，李怡看到三个黑衣人从大楼里追出来。

　　“他们是谁？“

　　李怡喘着气问。

　　朱华标紧握方向盘，脸色阴沉：

　　“不知道，但显然有人不希望我们查下去。“

　　他瞥了眼后视镜，“金属片还在吗？“

　　李怡摸了摸口袋，脸色突然变得苍白：

　　“不见了...一定是逃跑时掉了...“

　　朱华标猛拍方向盘：“该死！“

　　“等等...“

　　李怡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我拍了照片。“

　　朱华标的表情由阴转晴：“李侦探，你真是个天才。“

　　车子驶入夜色中，李怡回头看了眼大楼，那些闪烁的灯光像是无声的警告。

　　“现在怎么办？“

　　李怡问道。

　　朱华标的眼神变得坚定：

　　“明天我们去星河科技，会会那些科学家。“

　　他顿了顿，“不过今晚，我们需要找个安全的地方分析那些数字的含义。“

　　李怡点点头，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有个宝箱没开。

　　希望能开出有关科技的技能！

　　不过，现在不是开宝箱的时机。

　　李怡打消这个想法，扭头发现朱华标的袖子上有血迹渗出。

　　“你的伤口裂开了。“

　　李怡皱眉道。

　　朱华标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比起差点被杀，这点小伤算什么。“

　　李怡从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简易医疗包：“停车，我帮你处理一下。“

　　朱华标在路边停下车子。

　　路灯的光透过车窗洒进来，李怡小心地卷起朱华标袖子，露出那道深深的伤口。

　　“这根本不是搜查时划伤的。“

　　李怡严肃地说，“是刀伤，而且已经有些感染了。“

　　朱华标静静地看着李怡熟练地清理伤口：“你总是这么观察入微吗？“

　　“职业习惯。“

　　李怡头也不抬地回答，“忍着点，会有点疼。“

　　当李怡用消毒棉触碰伤口时，朱华标的手臂肌肉绷紧了，但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是个汉子！

　　“好了。“

　　李怡迅速包扎完毕，“这几天别碰水。“

　　朱华标活动了下手臂：

　　“谢谢。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以为你只是个书呆子侦探。“

　　“而我认为你是个傲慢自大的刑警。“

　　李怡反击道。

　　两人相视一笑，紧张气氛稍稍缓解。

　　车子重新启动，驶向城市边缘的一栋老旧公寓。

　　朱华标停好车，带李怡上楼：

　　“这是我的一处安全屋，没人知道。“

　　公寓很小，但整洁得出乎意料。

　　书架上整齐排列着犯罪学著作，墙上贴着几张泛黄的老照片。

　　“随便坐。“

　　朱华标打开电脑，“让我看看那些数字能带我们到哪里。“

　　李怡站在窗前，望着远处城市的灯火。

　　李怡想起解剖台上那个叫张明远的男人，想起他肺里那些致命的晶体，想起那枚刻着神秘数字的金属片。

　　“朱队长，“李怡突然开口，“你认为张明远为什么会被杀？“

　　朱华标的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一下：

　　“因为他知道得太多，或者...因为他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东西。“

　　李怡转过身：“比如星河科技在秘密研发的某种纳米材料？“

　　朱华标的表情变得凝重：

　　“明天我们就能知道更多。现在，我需要你帮我分析这个。“

　　他调出一张图片，是李怡拍摄的金属片背面logo的高清放大图。

　　“看起来像是一种植物...“

　　李怡凑近屏幕。

　　朱华标点点头：

　　“我查了星河科技所有的项目代号和logo，没有匹配的。这可能是某个秘密项目的标志。“

　　李怡突然想起什么：

　　“等等，那个废弃实验室的编号是218403？“

　　“没错。“

　　“把数字分开看，21-84-03...“

　　李怡快速在纸上写着，“如果按照化学元素周期表，21号是钪，84号是钋，3号是锂。“

　　朱华标的眼睛亮了起来：

　　“钋是剧毒放射性元素...这与张明远的死因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