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森·鲍勃虽然是统筹其他分支头目的总管，但是自己也负责进行一些商业活动，似乎主要是妓女这一方面的。”

　　“而他不单单是爱做这种生意，很多时候他也会作为客人参与这种事情，并且往往乐在其中。”

　　“而且，他还会刻意去引诱那些不经人事的少女，引诱她们走上卖身的道路。”说到这里，卓莉卡我进了拳头，“毕竟，在这个时代妓女的收益要远远高于那些正常工作的良家妇女，而金钱就是如此行事的理由。”

　　而普通家庭的女性，即使是学习过使用黄铜打字机打字和速写，每年平均也只能挣到80金镑，要是不靠男人的话，这些钱绝对不够支撑她们自己或她们的孩子的生活。

　　女人要想不依赖自己的丈夫，又能在短时间内挣得高薪，当妓女是她唯一的选择。要是长的特别漂亮，那她挣的钱完全足够实现经济独立，所以如果底层阶级的女人买得起漂亮衣服和好东西，那她应该就是妓女。

　　这个论断听起来有些激进，但是的确是这个时代的痼疾...在贝克兰德万都之都这种情况或许还要好一点，在克朗格这样的重工业城市这种现象只会变得更加严重。

　　罗兰转过身来，将自己斜放的双腿收拢正坐，严肃地看向对方。

　　“那么，以你的角度来看，我们应该怎么去找到曼森·鲍勃？”

　　“如果在以往，我会毫不犹豫告诉你，去妓院等待他自投罗网。”卓莉卡同样神情严肃，“但是现在不行了，托马特地下大赌场的暴动一定会引起他们的警觉，作为黑帮明面上的最大话事人曼森不会随便出现。”

　　“很合理，我估计像我们这样想篡权上位的，绝对不在少数。”

　　“不过...我还有个办法。”

　　“说说看。”

　　卓莉卡略微后仰，椅子也微微后倾，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好一会儿，她轻咳一声，才缓缓说道：

　　“排除掉黑帮给予他的财富和地位，曼森本身只是一个投资商，在明面上他还是一个忠实的魔术迷，至少在我的调查中，每个月他都会邀请一些比较有名气的魔术师为之私人表演。”

　　“而我恰好认识其中一位。”

　　“你的意思是说，你可以通过这位魔术师朋友联系上曼森？”罗兰轻敲桌面，不紧不慢地询问道，“可是，你怎么保证他不会出卖我们？”

　　“他曾经入过狱，而幕后推手正是曼洛许党。”卓莉卡迟疑了一下，“他也曾经因为黑帮的原因饱受毒品的危害，对于一位魔术师而言，吸食毒品会导致手不稳，严重危害了他的视野。”

　　“这听起来同样很合理...不过在那之前，我想问个问题。”

　　“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如此仇恨曼洛许党呢？”

　　其实，当他们交换姓名的时候，其实已经默认了合作的可能，但是，罗兰仍然比较好奇眼前这个可能还没成年的少女为什么要参与这么危险的事情，如果因此落入黑帮手中，很可能遭受比死亡还可怕的报复。

　　“如果你的姐妹被逼良为娼，你的父亲工伤死亡却一拖再拖始终得不到赔偿，你的母亲卧病在床神志不清，你连最基本的止痛药都买不起的时候你也会像我一样痛恨黑帮。”

　　“至于连环谋杀案，这是顺带做的事情...如果不是确认要合作，我不会跟你们说这些事情。”

　　她的话语中没有一丝情绪的波兰，仿佛只是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三人一阵沉默，罗兰取出一把手枪，推给对面的卓莉卡。

　　“会用枪吗，你应该学学，尽可能避免使用非凡力量。”

　　“而且，你对非凡力量的战斗经验实在是太少了，如果我们要针对曼洛许党的高层，势必要对付各种途径的非凡者，而你的战力同样不可或缺。”

　　毕竟你只是一个缺乏经验的博学者...罗兰早就看出了对方的途径和序列——阅读者途径的序列6博学者。

　　之前猜测过是提前准备好技能和法术的记录官或者是已经盗取过力量的盗火人，可是如果是这样，她应该会选择复制自己的黒焰或者盗窃自己的非凡力量反制自己，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立刻使用自己的非凡力量，而是运用体术和现代武器进行搏斗，最后抓住时机再出奇招解决。

　　但是在战斗过后，罗兰重新思考对方的战斗模式，方才确认是博学者非凡者。

　　博学者因博学而多能，能辨识、看清、记住和模仿见过的能力，与“记录官”不同，“博学者”是通过学习、分析非凡能力的原理而进行模仿，没有使用次数的限制。

　　他们的知识越全面，掌握的程度越深，“解析”的效果越好，“模拟”成功的概率越高，威能越强，不过，同序列时，他们模拟出来的非凡能力始终不如原版。

　　所以问题就在这里，自己的非凡能力从头到尾就使用过一次，因此她缺乏样本，没能解析明白自己的非凡力量，反倒是活尸或者女巫的冰枪，魔术师的纸人替身术，精良的格斗技巧，这都是她提前准备好的能力。

　　“咳咳，我知道。”卓莉卡轻咳一声，“我们还是把话题转移回去吧。”

　　“说到这里，我比较好奇，你对那个艺术家连环谋杀案还了解什么？”

　　说到这里的时候，卓莉卡明显警觉起来，她谨慎站起身子，来到窗户边上，仔细打量着周围，仿佛在确认什么。

　　“周围没有警督，如果不出意外也不会有曼洛许党的人追过来。”杰隆看见她的举动，感觉有些困惑。

　　“你先别说话。”卓莉卡转身，将橱柜里的一把银制餐叉取了下来，然后向其中灌注灵性，以这种廉价的银制品作为介质布置起了灵性屏障。

　　这就是阅读者途径的非凡者吗...对于仪式魔法的了解果然要远胜于一般人...罗兰不动声色站起身来，为卓莉卡让开施法的空间。

　　杰隆不是非凡者，但是他大概能够明白对方在做什么，因此，也沉默站在一边没有捣乱。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整个房间被灵性屏障完全保护起来，在神秘学意义上隔绝了内外。

　　等到这个时候，卓莉卡双手交叉，直视着罗兰的双眼：

　　“你们是否知道一个名为‘欧迪姆’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