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韦恩站在人群中，不动声色地与阿尔弗雷德交换了一个眼神。

　　老管家微微颔首，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点。

　　霎时间，整个大厅被此起彼伏的闪光灯淹没，记者们争先恐后地涌上前，话筒像森林般竖起。

　　哈维的面色由白转青，手中的文件被捏得皱皱巴巴。

　　最终，他松开手指，任由纸张飘落在地。

　　“带他去拘押室。“他转向身后的警员，声音低沉，“按特殊羁押条例第三条执行。“

　　两名全副武装的警员上前，金属手铐“咔嗒“一声扣在蝙蝠侠的手腕上。

　　在被带走的过程中，这个黑色身影始终保持着挺拔的姿态。

　　只是在经过人群时，面罩下的目光似乎刻意在布鲁斯身上停留了一瞬，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

　　会议在嘈杂声中草草结束。

　　布鲁斯快步走向等候在外的豪华轿车，阿尔弗雷德已经拉开了车门。

　　防弹车窗将外界的喧嚣隔绝。

　　布鲁斯修长的手指在加密平板上滑动，屏幕蓝光映照出他紧绷的下颌线。

　　“演技不错，“他轻声评价，“就是肩膀窄了点。“

　　阿尔弗雷德从后视镜里看了主人一眼，车载咖啡机正煮着大吉岭红茶。

　　“确切地说，窄了1.5英寸，老爷。不过考虑到时间仓促...“

　　平板屏幕上显示着拘押室的实时监控。

　　画面中，“蝙蝠侠“正用指节有节奏地敲击金属桌面，一段摩尔斯电码：“一切就绪“。

　　布鲁斯关闭画面，指尖轻敲扶手箱的暗格：“这些不是重点，事实上，我们都知道小丑要什么。“

　　“一场足够盛大的表演。“

　　阿尔弗雷德接话的同时，轿车突然拐入一条昏暗的小巷。

　　茶香氤氲中，老人从手套箱取出微型投影仪：

　　“李一先生发来的最新数据。就在您'自首'时，哥谭港和金融区的能量读数异常飙升。“

　　布鲁斯的耳麦中突然传来罗宾压低的声音：

　　“老板，下水道传感器显示有大规模人员移动。“

　　“准备第二阶段吧。“

　　布鲁斯解开领带，祖母绿领针在阴影中泛着冷光，他按下腕表上的隐藏按钮，后备箱传来机械运转的声响。

　　--------

　　拘留室的灯光忽明忽暗，电路似乎受到了某种干扰。

　　角落里的“蝙蝠侠“静坐着，面具下的双眼微闭，仿佛在假寐。

　　他的手腕上，那枚不起眼的小葫芦吊坠随着车辆的行驶微微晃动，在灯光照射下偶尔闪过紫金色的微光。

　　门外的走廊上，史密斯警长正在做最后的任务简报。

　　史密斯警长站在走廊中央，战术手电的光束扫过每一张紧绷的脸。

　　“所有人听好！“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今晚押送路线已经加密，但记住——“

　　他拍了拍身旁的防爆盾，“那个疯子最喜欢惊喜。“

　　他们头顶传来直升机螺旋桨掠过声的轰鸣，探照灯的光柱扫过警局外墙。

　　“检查好了之后，立即上车，五分钟之后出发！“

　　话音刚落，一整队全副武装的警员们迅速登车，装甲押运车的引擎低吼着启动。

　　五分钟之后，车队驶入夜色，警笛无声闪烁。

　　当领头的装甲车驶入第三大街时，前方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三辆油罐车横亘在路中央，燃烧的汽油像活物般在地面蜿蜒扩散，热浪扭曲了空气。

　　史密斯警长立刻拿起对讲机：

　　“所有人注意，前方道路被堵，转向地下通道！”

　　车队迅速转向，驶入了旁边的地下通道。

　　通道内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警员们握紧了手中的武器，警惕地环顾四周。

　　3分钟，车队全速前进，只需要不到3分钟就能开出去。

　　但坐在车里的所有人都做好了战斗准备，他们都知道，那个疯子，小丑要来了。

　　每个警员都绷紧了神经，指腹压在扳机上。

　　但是，意外之所以是意外，是因为它是完全没有人能意料到的。

　　一辆重型卡车，背后还装载着一个集装箱。

　　以一种疯狂的气势撞在了两条路的护栏上，越过护栏正面撞上了车队最前方的装甲车。

　　顿时，火焰跟爆炸充斥着这个狭小的地下车道。

　　第二辆警车在刺耳的金属扭曲声中打滑，轮胎在湿滑的路面上擦出青烟，以全速前进的方式撞开了前方正在燃烧的装甲车残骸。

　　“全速冲出去！拐出去！”

　　史密斯警长抱着枪大喊道。

　　但是，在剩下的警察的注视中，后面的一辆卡车以摧枯拉朽之势冲了到前面。

　　卡车后面拉着一个改装过的小型集装箱的中央被拉开。

　　映入眼帘的，是半跪在地上，手持肩抗式火箭弹发射器的小丑帮成员，他们戴着各色各样的小丑面具。

　　六个戴着彩色小丑面具的暴徒单膝跪地，RPG的尾焰照亮了隧道墙壁上的涂鸦。

　　“当当当当！“

　　癫狂的歌声从车厢里传来，绿发男人踩着舞步现身，紫色西装在火光中泛着诡异的光泽。

　　“猜猜谁收到了派对邀请？“

　　枪声瞬间撕碎了隧道的寂静。

　　“欢迎来到我的派对！”

　　小丑张开双臂，仿佛在迎接一场盛大的演出。

　　子弹在地下通道的混凝土墙面上迸溅出火花，跳弹的尖啸声与警员的喊叫混杂在一起。

　　就在警员们陷入苦战时，位于车队后方的押运车车内，“蝙蝠侠”突然睁开了双眼。

　　手铐在他腕上发出清脆的断裂声，李一从容地从小葫芦里面取出护甲，装甲的自动锁定装置在车厢内咔咔作响。

　　“差不多该我出场了。”

　　车厢外。

　　小丑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脸上露出病态的笑容。

　　以他那疯狂混乱的脑回路，当然能看出这次哥谭警局的行动就是个陷阱——但有什么关系呢？

　　他太清楚了，今晚那只大蝙蝠一定会来。

　　这可是他期待已久的正面对决啊！光是想想就让他兴奋得浑身发抖。

　　“伪装者的死亡会为今晚的夜空增添几分光彩，嘿嘿...我太喜欢这个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