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屏住呼吸，后背紧贴着冰冷的集装箱内壁。

　　光学迷彩在黑暗中微微闪烁，但他不敢有丝毫放松。

　　那可是蝙蝠侠，哥谭的黑暗骑士，即便有系统加持，面对这位DC亲爹级别的存在，任何疏忽都可能致命。

　　“咔嚓。“

　　军靴碾碎玻璃的声音在空荡的码头格外刺耳。

　　蝙蝠侠正蹲在五米外检查现场，黑色披风在咸湿的海风中微微摆动。

　　他指尖捻起一枚弹壳，战术目镜闪过一道蓝光。

　　“9毫米帕拉贝鲁姆弹。“

　　低沉沙哑的嗓音通过变声器传来，“但射击角度显示枪手至少受过十年专业训练。“

　　耳麦中立即响起阿尔弗雷德优雅的英伦腔：

　　“监控报告显示这位神秘人五分钟前动作还很生疏，布鲁斯少爷。“

　　蝙蝠侠突然转头，目光如刀锋般刺向李一藏身的集装箱。

　　“更像是...“披风猎猎作响，黑色身影缓缓站起，“突然获得了某种能力。“

　　李一的心脏几乎要撞碎肋骨。他死死咬住牙关，连系统光幕上疯狂闪烁的警告都顾不上看。

　　【警告！迷彩剩余58秒！检测到蝙蝠侠热成像扫描！】

　　一丝冷汗顺着眉骨滑落，身上的水迹渐渐在集装箱底部积成一小滩水洼。

　　他稍微探头看向蝙蝠侠，当看到亮起红光微型扫描仪的时候，李一知道他完了。

　　“很优秀的光线折射装置。“

　　黑暗骑士的声音突然在五米外响起，“可惜...“

　　战术靴踩碎水洼的声响让李一浑身紧绷。

　　李一现在自身的秘密太多了，现在还不能对上蝙蝠侠，会出事的！

　　他猛地后撤，迷彩服擦过生锈的金属箱体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系统！！”

　　【紧急撤离路线已生成】

　　系统光幕在视网膜上炸开猩红的路径图。

　　蝙蝠侠的披风在夜空中展开如恶魔之翼：“阿尔弗雷德，封锁...“

　　后半句话被汹涌的海浪声吞没。

　　李一像条鲑鱼般扎进漆黑的海水，迷彩装置在入水瞬间爆出细小的电火花。

　　冰冷咸涩的海水灌入鼻腔时，他恍惚听见岸上传来“咔嗒“的金属脆响，肯定是蝙蝠镖入水的声音。

　　【声呐干扰启动！体温模拟为28℃！】

　　系统的提示框在视网膜上跳动：

　　【建议宿主停止胡思乱想，您现在的心理活动堪比午夜情感电台。】

　　李一差点被海水呛死。

　　别人家的系统要么毒舌萝莉要么温柔御姐，怎么轮到他就剩个吐槽役AI？

　　哥谭码头区

　　蝙蝠侠站在防波堤边缘，掌心探测器显示着不断扩散的蓝色波纹。

　　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从耳麦传来：“所有监控都没拍到异常，老爷。就像...“

　　“幽灵。“

　　黑暗骑士收起探测器，护腕投影出迷彩失效瞬间捕捉到的模糊身影：

　　湿透的黑色西装，亚裔面孔，腰间隐约可见的格洛克。

　　蝙蝠洞的主控电脑立即开始比对数据库，但布鲁斯·韦恩的直觉已经在敲响警钟。

　　这个突然出现在哥谭的“幽灵”，让他想起了某个雇佣兵。

　　蝙蝠侠看着眼前的定格的影像沉默了片刻，把影像传送到了阿福的控制台，

　　“解析一下这张图片，建立档案吧。”

　　【下城区排水口】

　　“呕——“

　　李一趴在生锈的铁梯上狂吐海水，系统贴心地在他视网膜上打出一行字幕：

　　【需要帮您呼叫哥谭海底捞吗？】

　　“闭...闭嘴...“他抹了把脸，湿透的西装重得像灌了铅。

　　远处夜空中，蝙蝠形状的无人机正如死神般盘旋。

　　【检测到蝙蝠侠已建立初级档案】

　　李一突然笑了，他想起穿越前看过的某部电影，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枪柄：

　　“系统，你说我要是现在去韦恩大厦天台放个烟花...“

　　【建议宿主立即停止作死行为】

　　系统弹窗疯狂闪烁，

　　【根据系统模拟计算，您当前战胜蝙蝠侠的概率比你想在哥谭市开后宫的几率还低】

　　“啧...不对，你怎么知道我想开后宫的想法的？“

　　只是刚说完他就后悔了，这破系统怕不是连他昨晚梦见猫女和毒藤女给自己调酒的细节都扫描得一清二楚。

　　李一尴尬得拧着衣角，污水在脚下积成小洼。

　　他点开系统商店，目光在“蝙蝠侠行为模式分析模块“上停留片刻，售价500点，而上次任务才赚了50。

　　“这物价是阿卡姆出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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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慢慢流逝。

　　码头事件一天后的夜晚，冰山俱乐部的下城区东区某个后巷的仓库。

　　迪亚尔·科瓦正用丝绸手帕擦拭他的镀金左轮。

　　作为面具帮在东区的负责人，他最近过得相当糟心。

　　自从某个不知名的小子带着蝙蝠侠端了他的码头之后，损失的不只是价值两百万的走私货，更是他在帮派内的威信。

　　“科波特先生向您问好。“

　　矮胖的雷德诺像只企鹅般晃进来，圆脸上堆满假笑，“听说您最近...遇到些小麻烦？“

　　迪亚尔的手帕停在枪管上，这些科波特的走狗，消息倒是灵通。

　　一听到科瓦提起这件让自己没面子的事，迪亚尔语气就显得有些冲，接着也回敬道：

　　“听说科波特先生被蝙蝠侠缠上了，怎么样，他还好吗？”

　　雷德诺的胖脸抽搐了一下，但很快又挤出笑容：“呵呵呵，迪亚尔，在哥谭，钱能够解决一切问题。”

　　“只要科波特先生从来不会因为在现场与那些被拐卖的人口在一块，我们就有专业的律师为科波特先生的行为作出一切解释。”

　　仓库顶棚的吊灯突然闪烁起来。

　　迪亚尔眯起眼睛，他注意到雷德诺身后的保镖悄悄按住了腰间的微冲。

　　在哥谭，只要你足够狠，足够疯，运气只要不是太差，脑子活泛点，绝对能混的风生水起。

　　但是你要是不够狠，不够疯，没脑子还没眼光，在你踏入哥谭的早上，也许警察就会在下午发现你泡在下水道的尸体。

　　迪亚尔深知自己的底线，不够狠，也不够疯，信奉虚无面具也只是他的生活最后的意义。

　　他有着自己的一套规矩，可要在哥谭混，面具帮的老大才是一线的存在。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无视了雷德诺的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