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拯救红楼?我亲手埋葬贾府

第74章 贡院之争

  孙绍祖瞪了周围的人一眼,让他们低了头,转身抱了抱贾迎春,凑到耳边轻声说:

  “娘子,岳丈的病情,我时常让人探望,暂时病情稳定,你不必担忧。”

  他叮嘱这话,不是无缘无故。

  而是贾迎春已经多次在他面前提过,想要去探望贾赦一番。

  按照迎春的说法,那毕竟是她最亲的血缘至亲,虽然父女俩往日并不亲近。

  但是孙绍祖并没答应。

  这也不是没有缘故,因为他听邢夫人的密报,贾赦偶尔会清醒一阵,说一些胡话。

  而这些胡话,跟孙绍祖大有关联。

  “这要是让迎春听了,不知要闹出什么事?”

  现在贾迎春怀了他的孩子,他自然十分上心:“现在还不到3个月,胎像还没稳定,还是不要多事的好。”

  这是他阻止贾迎春最重要的一条原因。

  看着孙绍祖的车驾远去,贾迎春转头看了一眼贾府的方向,终究没有逆着孙绍祖的意思前去探望,带人回了府中。

  京城贡院,会试所在地,全天下的举子云集。

  孙绍祖和周庭等人汇合,一起向院内行去。

  过了本朝简陋又粗鲁的安检,看到了院内站着的几位考官。

  最主要自然是主考官和同考官。

  “果然是卢次辅主考。”

  周庭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孙绍祖仔细打量了几眼领头站在廊下的官员,其人四十出头,一脸锐气,颌下的小胡子,添了几分成熟。

  似乎感受到被人窥视,锋利的眼神直接射了过来,孙绍祖赶忙低头。

  分考棚的时候,有人在耳边轻叹了一口:“阁老身边的同考官之一,似乎是周墉学士。”

  这话很轻,但身边的几人都听见了,所有人下意识的看向已经走向考棚的周庭。

  没人说话,但几乎所有人心中,都冒出了一句话:“此次会元,只怕是周庭囊中之物了。”

  孙绍祖也做如此想。

  但等他坐在考棚中,略微一思索,反而心中大定:“如果不是周墉,周庭还真是会元的有力竞争者,但既然他的父亲是考官,这次的会元,甚至前几名,他都难了。”

  这一条不难推断。

  无论古今,避嫌,永远是官场的主流。

  尤其是在盛世的时候,在文臣之间,更是容易招人诟病。

  所以他断定,此次的会元争夺,周庭反而彻底没有希望了。

  最大的竞争者消失,孙绍祖心里对会元的渴求,达到了极点。

  但他如果听到正厅内几位考官的对话,只要彻底失望了。

  “周翰林,听说贵府公子也是这一科的,他还是顺天府的解元,此次会试,想必对会元之位,已是志在必得了。”

  正厅只有三人坐着,首座自然是次辅卢太初。

  下首坐着翰林学士周墉,对面则是礼部侍郎李正甫。

  这三人年纪都在四五十左右,正是朝廷中枢的少壮派官员。

  当然,以年纪划分派系是十分不合理的。

  但这次皇帝锐意改革,准备提拔重用本届新科进士,选出来的考官,自然都是锐气在身之人。

  皇帝的意思很明显,官员们自然投其所好,准备借着皇帝的意思,青云直上。

  而这次改革的会试,自然意义重大,若是办的好,得了皇帝的赏识,内阁之位,岂非近在眼前?

  三人中,内阁大学士卢太初,得皇帝授意,稳坐钓鱼台,自然不需要争夺什么。

  只要按照皇帝的意思,选出符合皇帝心意的进士,便是大功一件,这对于日后晋升首辅大为有利。

  这两个位置看着很近,但其实很远,卢太初也并没有短期就要夺位的想法,此刻自然安之若素。

  而周墉和李正甫二人,正是热门的内阁大学士的直接竞争者。

  听到李正甫言语刺耳,周围的人自然不敢吭声,但一个个异样的眼神,已经在大厅内四散。

  周墉在翰林院苦熬多年,自然不会被人用这样的低劣手段激怒。

  他气定神闲的说:“犬子虽是解元,学问不差,但科举乃是国之大事,次辅在座,又岂能任由他人行暗通私定之事?”

  直接借用卢太初的名头,打破了李正甫的暗中污蔑。

  “至于他能取得何等名次,自然有在座的各位同僚辨析,更有次辅把控,李侍郎何苦心急?”

  借势,是周墉的为官之道。

  这话一出,在场之人只好表态。

  “必然秉公,不敢徇私。”

  李正甫脸色木然,不吭声

  周墉还没完。

  他侧着身子,向卢太初拱手:

  “虽然诸位同僚都是秉公之人,但为免他人闲言碎语,还请次辅做主,若是犬子文章尚可,不必赐他会元,只低低的取了,也就是了。”

  这话可谓低调至极。

  顺天解元,历来是会元的有力争夺者。

  低低的取了,这不是让人以为,主持顺天乡试的官员,都是一群酒廊饭袋,或者是摄于周墉的权势,故意送上解元的趋炎附势之辈?

  这要是传出去,必要得罪一大票官员。

  此举,智者不为也。

  卢太初终于开口了。

  他看了一圈厅内的众人,笑道:

  “科举,国之重器,向来唯才是举,此次陛下又有革故鼎新之意,我等正该严明纪律,在本届选出有才之人,奉于陛下面前。”

  “岂能因为其他原因,就将大才之人,推之门外,还要低低取了?”

  “这不是说我等,只看护自己的小小清誉,不顾朝廷的取材大业吗?”

  转头看着周墉,沉声说道:

  “不许。”

  这话一出,全场叹服。

  一个个弯下腰去,同声赞叹:“次辅大人真知灼见,发人深省。”

  心中一个个则想着:“周公子的才华,满京城流传,又是新科解元,现在加上次辅大人的力挺,只怕这次的会元,还真是没有开考,就已经定下了。”

  不提贡院内的争论,时间很快过去了。

  第二天。

  正是弘武九年,五月九日。

  会试正式开始。

  孙绍祖拿到题目,安定心神,先将前面的杂题和帖诗等做完。

  “笔画工整,字迹有力,不枉费我前世今生在毛笔字上的苦工。”

  看着答卷,心满意足的翻到了八股题目。

  看到这个题目,他心中一动。

  “这,这不是我记忆中,后世清朝其中一次会试的名题吗?”

  题曰:“”子谓颜渊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惟我与尔有是夫!’”

  此乃康熙十二年会试名题,后世多有传诵。

  而他为数不多的记忆中,正有这一篇的标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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