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人愣在原地时,那辆黑色宝马突然开始有节奏地晃动起来。慧茹瞬间火冒三丈,二话不说脱下高跟鞋,赤着脚就朝宝马车冲了过去。谷锋立刻反应过来,生怕她冲动之下出事,连忙追了上去。雅晴见状,也跌跌撞撞地下了车,跟了过去。
“砰!”慧茹一把拉开宝马车门,高跟鞋高高举起,作势要砸。
车内,一对衣衫不整的男女惊慌失措地分开。女人吓得直往座位里缩,男人则猛地回头,一看到雅晴,立刻瞪大了眼睛:“嫂、嫂子?!”
雅晴眯起眼仔细一看,这才认出对方——原来是何仁怀科室的郑大夫。她愣了几秒,声音微微发抖:“小郑?你怎么开着老何的车?他人呢?”
郑大夫满脸尴尬,手忙脚乱地整理衣服:“嫂子,您可千万别告诉何主任!他今晚有台手术,我借他的车带女朋友出来吃饭……”他支支吾吾地解释,“刚才她、她想换身衣服,结果……”
慧茹一听,顿时泄了气,高跟鞋也垂了下来:“嗨,我还以为是……”
谷锋站在一旁,慢条斯理地开口,嗓音低沉温和:“兄弟,不好意思,是我们打扰了。”
这时,郑大夫的女朋友不知什么时候从前排溜到了后排,探出脑袋,脸颊通红:“我们真没干坏事……”
慧茹摆摆手:“行了行了,你们继续吧。”
谷锋也礼貌地点头:“抱歉,不打扰二位了。”
女孩盯着谷锋看了几秒,忽然小声嘀咕了一句:“小哥哥声音真好听……”
雅晴没再说话,转身往自己的车走去。可刚走几步,她突然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谷锋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了她:“小心!”
等三人走远后,郑大夫才长舒一口气,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我说不在车里这样,你偏要……这下好了,万一雅晴回去跟何主任说了,我们俩的脸往哪儿搁?”
他女朋友翻了个白眼:“不在车里怎么办?你妈那个老妖婆上周又回来了,我们连家都回不去!”她气鼓鼓地整理着衣服,“再说了,我们是正常男女朋友,在车里怎么了?反倒是雅晴……”她压低声音,“我怎么总觉得她跟刚才那个男的关系不一般呢?”
郑大夫一愣,若有所思地望向远处渐渐走远的三人,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夜已深了,窗外的月光被云层遮得忽明忽暗。慧茹明天还有课,匆匆告别后,谷锋扶着雅晴上了红色高尔夫。雅晴靠在副驾驶座上,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指尖微微发颤。谷锋将暖气调高了些,又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盖在她身上。
“谢谢......”雅晴虚弱地笑了笑,声音轻得像羽毛,“真是不好意思,耽误你这么久。”
谷锋摇摇头,专注地握着方向盘:“别这么说,你好好休息。”
车子驶入小区时,雅晴已经昏昏沉沉地半阖着眼。谷锋小心地搀扶她上楼,在玄关处蹲下身,替她换上拖鞋。雅晴恍惚间看着男人低垂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阴影,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温暖。
厨房里很快传来锅碗的轻响。谷锋翻出红糖和生姜,动作生疏却认真地熬煮着。雅晴透过门缝望着他高大的背影,鼻尖萦绕着甜暖的姜糖香气,眼眶不知怎么有些发热。
“趁热喝。”谷锋端着白瓷碗走出来,碗沿还冒着袅袅热气。
雅晴小口啜饮着,滚烫的糖水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体内的寒意。她苍白的脸颊渐渐有了血色,像初春枝头绽放的樱花。
“体温计在哪里?”谷锋接过空碗,眉头仍蹙着。
“在书房......医药箱里。”雅晴指了指走廊尽头。
谷锋推开书房门,在药箱里翻找时,几支未拆封的验孕棒突兀地映入眼帘。他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拨开其他药品,终于在最底层找到了体温计。回到客厅时,他的额角还挂着细小的汗珠。
“37度3,不算发烧。”谷锋看着体温计松了口气,“但还是要注意休息。”
两人一时无话。窗外的月亮不知何时完全隐入了云层,客厅里只剩下挂钟的滴答声。雅晴拢了拢散落的发丝,谷锋则盯着自己的鞋尖。
“今晚的月亮......”谷锋干巴巴地开口。
“是啊,刚才还挺亮的......”雅晴轻声应和。
又是一阵沉默。月光彻底消失后,谷锋终于起身告辞。雅晴送他到门口,忽然想起什么:“你的车还在酒店......明天要用车吗?可以开我的。”
谷锋摇摇头:“我住得离单位近,过几天去市区再取车就好。”他的目光在雅晴脸上停留片刻,“你好好休息。”
而此时,对面楼层的窗帘微微晃动。袭佳丽举着望远镜,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原本以为是何仁怀回来了,没想到竟是个陌生男人。看着谷锋在厨房忙碌的身影,看着雅晴接过他递来的红糖水时温柔的神情,袭佳丽的嘴角越扬越高。
“何仁怀啊何仁怀......”她喃喃自语,指尖激动地敲打着窗台,“这下看你还怎么舍不得离婚。”她掏出手机,对着对面亮灯的窗口连拍数张照片,连谷锋离开时回头望的那一眼都没放过。
夜风拂过,袭佳丽的笑声轻轻飘散在黑暗里。她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穿着婚纱站在何仁怀身边的样子,而促成这一切的,正是对面那个她素未谋面的男人。
小郑的宝马车在医院停车场熄了火,两人坐在车里,气氛有些沉闷。车窗上还残留着之前激情时留下的雾气,此刻却显得格外讽刺。
“要不……”小张咬了咬嘴唇,手指在小郑的大腿上轻轻画着圈,“我们宿舍今晚没人,小周值夜班。”
小郑眼睛一亮,但随即又犹豫起来:“我妈刚才还打电话问我几点回去……”
小张翻了个白眼:“你都多大了,还天天被你妈管着?”
小郑被她一激,终于下定决心,掏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妈,今晚医院临时有台手术,我得留下加班。”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但最终也没多说什么。
挂断电话,小郑如释重负,一把搂过小张,在她耳边低声道:“走!”
两人鬼鬼祟祟地溜进宿舍楼,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压抑的笑声。小张掏出钥匙,轻轻拧开门锁,推门而入——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