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百草园的茅屋，林凡迫不及待地将药渣倒了出来。一股刺鼻的焦糊味混合着淡淡的药香散发开来。他仔细检查着这些药渣，它们形态各异，有的坚硬如炭，有的粘稠如膏，都蕴含着驳杂混乱的能量气息。

　　“提纯药渣……这可比处理铁木粉难多了。”林凡眼神凝重，但更多的是兴奋和期待。

　　提纯药渣，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千难万难。

　　这些药渣是炼丹失败的产物，不仅蕴含着未被炼化的药材精华，更混杂着大量的杂质、火毒，以及因能量冲突而产生的混乱气息。想要从中提取出有用的部分，无异于沙里淘金，而且风险极大，稍有不慎，就可能引爆其中残留的混乱能量。

　　林凡深知其中的难度，但他别无选择，只能迎难而上。

　　他先是将药渣按照颜色、质地大致分了分类，挑出那些焦糊最严重、几乎完全碳化的部分扔掉。剩下的，他取出一小部分，放入了之前购买的石制研钵中。

　　他没有立刻使用绿液，而是尝试用自己掌握的知识和技巧进行初步处理。

　　他运转《小衍控火诀》，小心翼翼地催生出一缕极其微弱的文火，对着研钵中的药渣进行煅烧。目的是利用火焰的热力，将其中一部分易于挥发的杂质去除，同时尝试软化那些坚硬的焦块。

　　嗤嗤……

　　药渣在火焰的灼烧下，冒出缕缕黑烟，散发出更加刺鼻的气味。林凡全神贯注，精神力高度集中，仔细控制着火候，防止温度过高，将有用的药性也一并烧毁。

　　仅仅是煅烧了半个时辰，他就感觉灵力和精神力消耗巨大。待火焰熄灭，研钵中的药渣颜色似乎变浅了一些，质地也略微疏松，但其中混乱驳杂的气息依旧浓郁。

　　“效果有限，而且效率太低，消耗也大。”林凡摇摇头。

　　接下来，他尝试用水进行淘洗、过滤，又尝试用灵力进行冲击、分离……各种方法都试了一遍，效果都不理想。那些药材精华与杂质、火毒紧密地纠缠在一起，如同顽固的污渍，难以剥离。

　　“看来……还是要靠它。”林凡的目光，落在了墨绿小瓶上。

　　他取出一小撮经过初步煅烧的药渣，放入一个玉碗中。然后，他催生出一滴极其微小的、几乎透明的绿液，将其滴入碗中，再加入少量清水稀释。

　　他运转《长春功》，将一丝蕴含着绿液能量的灵力，小心翼翼地探入玉碗中的药渣悬浊液里。

　　嗡！

　　当绿液的能量接触到药渣的刹那，奇妙的变化发生了！

　　那股温和而磅礴的生机之力，仿佛具有某种奇特的净化和梳理能力。药渣中混乱狂暴的能量气息，在绿液的安抚下，竟然缓缓平息下来。那些原本与药材精华紧密纠缠的杂质和火毒，也仿佛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排斥开来，渐渐沉淀下去。

　　而那些残存的、精纯的药材精华，则像是受到了吸引，缓缓地凝聚、悬浮在溶液上层，散发出淡淡的灵光！

　　“成功了！”林凡眼中爆发出惊喜的光芒。

　　神秘绿液，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它不仅能滋养生灵、稳定药性，竟然还能提纯这炼废的药渣！

　　他立刻小心翼翼地将上层悬浮的、蕴含药材精华的溶液分离出来，然后用文火慢慢将其烘干。

　　最终，玉碗底部留下了一层薄薄的、呈淡灰色的细腻粉末。这粉末虽然远不如真正的聚气丹精纯，但其中蕴含的灵气波动，却比原始的药渣纯净、浓郁了数十倍不止！

　　林凡捻起一点粉末，用舌尖尝了尝，一股温和的灵气瞬间在口中化开，虽然比聚气丹弱了不少，但确实是纯正的灵力！

　　“太好了！”

　　虽然提纯过程繁琐，效率也不高，但这意味着，他找到了一条可持续的、低成本获取修炼资源的途径！那一大包药渣，若是全部提纯，或许能抵得上数十颗甚至上百颗聚气丹的效果！

　　他取用了少量粉末，配合灵石和正常的绿液辅助，进行修炼。

　　一股温和而纯净的灵力缓缓融入经脉，虽然不如聚气丹那般迅猛，却胜在绵长、易于吸收。他感觉，这种精华粉末，对于打磨灵力、增加积累，效果相当不错！

　　可以称之为“聚气散”。

　　“虽然不能直接助我冲破瓶颈，但却能大大缩短灵力积累的时间！而且能省下不少资源！”林凡心中欣喜。

　　他将剩下的聚气散小心收好，准备作为日后修炼的重要补充。

　　接下来的日子，林凡的夜晚时间加入了提纯药渣这一项。

　　如今，他炼制聚气丹的成功率在三成，虽然赚不了多少，却能够覆盖七成的材料损耗。

　　而这七成炼丹失败的药渣，经由他提纯，变成了可以替代聚气丹的聚气散。

　　有了源源不断的聚气散作为补充，林凡在修炼《长春功》时，对灵石和聚气丹的依赖大大降低。

　　他依旧每晚坚持用一滴完整的绿液滋养经脉、提升修炼效率，再辅以少量灵石和自制的聚气散，修为稳步增长。炼气三层的灵力日益浑厚，对《长春功》的运转也愈发圆融自如。

　　他将节省下来的贡献点和灵石积攒起来，以备将来购买更重要的东西，比如冲击炼气四层可能需要的特殊丹药，或是更好的功法。

　　有了变废为宝的手段，林凡感觉自己窘迫的修炼资源状况，终于看到了一丝曙光。

　　但他并未满足于此。

　　除了自己炼制丹药失败的药渣，林凡还会在白天收集其他炼丹师眼中毫无价值的药渣，带回百草园的茅屋。夜深人静时，便是他点石成金的时刻。

　　乙字号丹房每天炼废的丹药不计其数，尤其是辟谷丹、回气散这种消耗量巨大的常用丹药，产生的废渣更是堆积如山。

　　这些在别的炼丹师和丹徒眼中毫无价值、甚至需要花费力气清理掉的垃圾，在林凡眼中，却变成了资源！

　　当然，这种提纯药渣的前提是，需要对丹药本身有着足够的理解，目前，聚气丹的药渣，就是林凡能够提纯的最高级药渣。

　　而且，他不能明目张胆地去收集所有药渣，那太惹眼了。他只是在自己负责清理丹炉，或者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收集一些品质尚可、蕴含灵气较多的废渣，积少成多。

　　仅仅是这样，几天下来，他也积攒了足够提炼出大量各种散剂的原料。

　　当然，这种自制的散剂药效远不如真正的丹丸，大约只有其三四成的效果，但胜在量大且几乎没有成本！

　　炼丹师们炼制丹药失败的材料，如今都能以这种方式变废为宝，重新化为可以利用的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