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皮层意识、认知功能受损，严重的脑损伤，深度昏迷，如果不是脑干还在维持基本的生命功能，病人已经可以认定为脑死亡了。”

　　无菌室外，布鲁斯和赛琳娜隔着玻璃看向林克，他身上插着各种管子，头发也被剃掉了，身旁的仪器记录着他的生命体征。

　　“我实话实说吧，虽说那是一把特制的狙击枪，极强的穿透力保证了没有多余的脑组织受损，但他能活下来依旧是一个奇迹，可以说如果想的话，《柳叶刀》上要多出一篇论文了。”

　　雨果博士露出标志性的病态笑容，隐晦的提醒起布鲁斯韦恩，这一切有多么的不正常。

　　狙击枪爆头的存活率约在90%左右，特制的狙击枪甚至更高，但按照雨果博士所说，那把狙击枪所用的子弹，加强了穿透性，还减小了口径，像是故意这么做的。

　　故意让林克活下来，或者说故意让林克在他的面前被爆头。

　　“他还能醒过来吗？”

　　见林克活了下来，好不容易放下心来的赛琳娜，此刻心又提到了嗓子眼，这不就是植物人吗。

　　“不好说，看这，脑电波没有丝毫波动，代表大脑皮层没有一丁点活跃的迹象，按理来说就算是植物人，也会思考，有活动的迹象可他完全没有，就好像他的意识消失了一样。”

　　雨果博士伸手扶了扶自己的圆框眼镜，灯光反射到镜片上，配合他的诡异笑容，看起来很难让人放心。

　　“哥谭市政府近些年来忽视了哥谭市医护人员的待遇问题，作为韦恩集团的新任ceo，我迫切的想要改善这个问题，我会给医院一笔个人赞助，要求只有一个。”

　　布鲁斯向雨果博士伸出手，一字一句强调道：“一定、一定、一定要治好他，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作为主治医生的雨果博士看了一眼林克后，扭过头与布鲁斯握手，表示自己一定会转达到位。

　　雨果博士离开后，整层楼只剩下了三个人，外面的人想让里面的出来，里面的想让外面的快走。

　　赛琳娜已经哭花了脸，眼泪带着黑色的眼影在脸颊留下两道黑色的泪痕，原本美丽充满活力的赛琳娜，此刻仅剩下难以言说的悲伤。

　　布鲁斯看向捂着嘴不断抽泣的赛琳娜，伸手将她揽进怀中，这一次赛琳娜没有再拒绝，顺势扑进布鲁斯的怀中，默默的哭泣了起来。

　　离开的这十年，他想过无数次他们会如何相遇，却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的情况下。

　　布鲁斯从口袋中拿出那张白纸，上面写着林克曾教他的第一个中文。

　　【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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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神借贷王“所以，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装死？”

　　VR空间中，两个林克躺在沙滩椅上，感受着凉爽的海风吹过脸颊，dc林克脸上带着惬意的笑容，和在哥谭苦大仇深林先生完全就是两个样。

　　“吸溜吸溜，你这椰汁没味啊，我才不要喝假的，搞快点。”

　　主神林克打了个响指，dc林克再喝一口，手里的椰球饮品终于有味道了，满意的吸溜了起来。

　　看着DC林克这样子，主神林克用鄙夷的眼神看着他，搞得好像他不知道，这老混蛋纯粹看不得小猫的眼泪，才来躲着的。

　　鄙视！

　　主神借贷王“你准备在我这呆多久，虽然我在哥谭也很闲，但让你白嫖我还是有点不爽。”

　　哥谭教父“你都把午夜市改名叫哥谭了，我收点专利费不过分吧？反正至少待够两个小时再说。”

　　按照DC林克对自家小猫和蝙蝠崽子的了解，布鲁斯见他只是植物人状态后，多半猜到自己是装的，不过他应该会陪着赛琳娜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后，等他们都走了，林克再偷偷溜回去，反正现在进VR空间的状态和脑死亡差不多，没人能分得出来，就算有危险也会提前弹出去，简直完美。

　　主神借贷王“我说，你这精神状态是不是美丽过头了？我现在都不是很敢主动回忆你的记忆，结果你好些乐此不疲，天天陷入我们的回忆里了。”

　　哥谭教父“那不是因为我病了吗，感受你们的记忆对我的病真有帮助，你看现在我除了下意识的习惯变化，还能看出来我精神分裂吗？”

　　主神借贷王“我看你不是精神分裂，是人格分裂，之前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当着自家崽的面自杀，现在又一副啥事没有的样子，要不是知道你什么想法，真觉得割裂啊。”

　　哥谭教父“他自己选了这条路，无论如何都会变成蝙蝠侠，这就是操蛋的哥谭，操蛋的DC，为了避免其他人成为祭天的对象，不如我来演一手。”

　　和隔壁的失败的man一样，布鲁斯一但拥有成为蝙蝠侠的想法，那他就必然会成为蝙蝠侠，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命运必然会给布鲁斯一个暴击。

　　既然如此，反正之前也有过用自己的死引导布鲁斯的预案，现在干脆将计就计，让布鲁斯去处理猫头鹰法庭。

　　至于林克为什么会知道，那就得从前段时间遇到一个蓝色遛鸟男说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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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赛琳娜。”

　　哥谭综合医院外，布鲁斯打着伞叫住了林克的养女，已经接受林克变成植物人现实的赛琳娜此刻扭过头，眼神复杂的看向布鲁斯。

　　“布鲁斯，谢谢你做的一切，但我得回去了，家里一团糟我想我得回去了，我知道你不喜欢老爹的方式，但他也是被逼无奈，我不能让他这么多年的心血付之东流。”

　　“我知道，我理解他的做法了，但我想说的不是这个，这些问题我们后面再聊吧，林克给我留了东西，我想你应该看看。”

　　赛琳娜接过那张纸后，好似想起了什么，和布鲁斯道别后匆匆往中国城赶去，布鲁斯也只是目视她离去。

　　抬头看向天空，回忆起之前一个月的所见所闻，他彻底明白了林克为什么要选择以暴制暴，无法改变哥谭就先适应哥谭，学会哥谭。

　　哥谭的混乱和腐败并非一日而成，从这座城市建立开始，罪恶就不断侵蚀这座城市，仅仅依靠法律和正义是无法治愈它的。

　　它的病症已经深入骨髓了，或许这座城市需要新的力量，需要一个符号，一个精神化身。

　　它或许不需要布鲁斯韦恩，它需要另一个人，一个无法被打倒、被击败、被摧毁的存在，一个恐惧的化身。

　　此刻，这颗十几年前就在布鲁斯心中种下的种子，彻底开花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