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溶洞内灯火通明，岩壁上镶嵌的萤石散发着绿色的荧光。
周丰年穿过稀疏的人流，目光在两侧摊位上快速扫过。
“一阶中品《灵目术》，只要三十灵石！”
“玄铁砂，炼制防御法器的上好材料......”
叫卖声此起彼伏，却都不是他所需之物。
周丰年在一处售卖灵符的摊位前停下，装作挑选符箓，实则暗中观察四周。
“这位师兄，可是要买隐匿类符箓？”
摊主是个满脸麻子的中年修士，见周丰年驻足，立刻热情招呼。
周丰年随手拿起一张符箓：“可有《隐灵决》全本？”
“《隐灵决》？”
摊主表情一滞，随即压低声音：“师兄说笑了，这等功法怎会在小摊出售？若真想要，今天正是枯骨巷开市的日子，不妨去碰碰运气。”
周丰年点了点头。
他来到上次购买《隐灵决》的摊位，却发现那老者今天还未出摊。
又晃了一圈，依旧一无所获的周丰年，终于是向溶洞深处走去。
越往里走，人迹越少。
按照骨令上的地图，拐过三道弯后，他前方出现一面刻满诡异符文的石壁，两个戴着青铜兽首面具的守卫分立两侧。
周丰年取出骨令，守卫检查后让开通道。
石壁无声滑开，露出后面盘旋向下的阶梯。
下行约百阶，来到一个平台上，他手中骨令竟然突然绽放出莹白的光芒。
下一刻，他眼前一黑。
片刻晕眩后，入目处分明是个巨大的地下广场！
广场呈圆形，直径少说数百丈，犬牙交错的石笋倒悬如巨兽獠牙，无数形态各异的白骨铺在地面，堆叠成路面与阶梯。
广场中数百个摊位呈圆形分布，组成一个个环形巷子。
巷子内人流如织，比外面的黑市热闹数倍不止。
“这才是真正的黑市......”
周丰年喃喃道。
空气中混杂着药香、血腥气和某种奇特的檀香味，让他太阳穴微微发胀。
按照蛇首守卫的提示，周丰年很快找到了极灵阁。
阁内陈设出乎意料的雅致。
似木又似玉的货架上摆着各色灵石，从常见的五行灵石到罕见的雷属性灵石应有尽有。
柜台后坐着个身材丰腴的女修，正用金秤称量一撮银色粉末。
见到周丰年踏入阁内，她放下手上的金秤，笑吟吟的迎了上来。
打量了周丰年一眼后，她道：“小哥可是来兑换灵石？下品灵石兑换中品灵石，比例一比十八。”
周丰年闻言挑眉，随后取出五块中品灵石放在柜台上：“全换成下品灵石。”
“咦？”
丰腴女修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
像周丰年这种杂役弟子，她见多了。
但基本都是用下品灵石兑换中品灵石，用中品灵石精纯灵气冲击境界瓶颈的。
能一下取出五枚中品灵石来兑换下品灵石的，她还真是第一次见。
她笑了笑：“五块中品灵石可以兑换七十五块下品灵石。”
周丰年皱眉：“兑换比例不是一比十八吗？”
闻言，丰腴女修眨了眨眼，柔声道：“我们极灵阁兑换灵石不取灵耗，赚的不就是其中的差价吗？”
“的确有理。”
周丰年收好灵石后，似随意地问道：“师姐可知哪里能买到全本《隐灵决》？”
丰腴女修闻言笑的花枝乱颤：“师姐？小哥你嘴真甜，不过《隐灵决》这东西还真不好找，得碰碰运气。”
说着，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一般，补充道：“若小哥等得，两月后有一场拍卖会，会上或许有《隐灵决》。”
两个月？
周丰年暗自摇了摇头。
时间太长了，以他现在的变强速度根本等不了那么久。
“多谢师姐的消息。”
离开极灵阁，周丰年转了一圈，没找到全本《隐灵决》，倒是找到了两本魂修功法。
但都是残篇，而且价格高得离谱。
周丰年摇摇头：“看来即便是在枯骨巷，想要买到全本隐灵决和魂修传承，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
他继续晃荡，半刻钟后再一个极小的摊位前停下了脚步。
这摊位，就是用一块粗麻布铺在地上。
上面摆着几个透明玉盒，每个盒中都有一些青灰色虫卵，加起来大概二三十枚，虫卵的表面有银色波纹流转。
“迷魂蝶卵？”
“不错。”
摊主带着头蓬，隐约间可从斗篷缝隙中，看到半张布满刺青的脸。
见周丰年有兴趣，他冷淡问道：“你想买？单买一块灵石一枚，全要二十灵石打包。”
周丰年蹲下身，指尖轻触虫卵。
一丝微弱的精神波动传来，确实是迷魂蝶卵无疑。
“这迷魂蝶卵孵化后的幼虫，有迷魂效果吗？”
“无。”
斗篷摊主语气始终平淡。
听到这个回答，周丰年皱了皱眉：“也就是说，迷魂蝶卵孵化后，要将其幼虫养至结茧，破茧成蝶后的迷魂蝶才有迷魂效果？”
“是。”
“那太麻烦了。”
周丰年摇了摇头：“便宜点儿，十五块灵石我全要了。”
“二十，少一块不卖。”
斗篷摊主语气坚决。
“那便算了。”
周丰年转身边走。
他的灵石不多，每一块都得花在刀刃上，这些迷魂蝶的卵，他也可去枯木林中找找。
“十八块。”
这时，那斗篷摊主突然开口了：“最低价。”
哦？
周丰年转身，眼底闪过了一丝异色。
他见那斗篷摊主语气如此坚决，还真以为少一块灵石不卖呢。
为何竟主动降价了？
他眸子微眯，似乎想到了什么：“十六块灵石，我一起打包买走。”
“这摊位费是一时辰一计吧，无非是两块灵石罢了，继续拖下去你交的费都不止这两块灵石了。”
“......”
斗篷摊主沉默片刻，终于是点了点头：“行。”
收了灵石后，他将几个透明玉盒扔给了周丰年，随后粗抹布一扯便走了。
见他消失在人流中的背影，周丰年突然一笑。
“挺有个性。”
又在转了几圈，始终没找到完整的《隐灵决》和魂修传承。
周丰年看了看天色，决定先去冥蝰说的地儿去看看。
找到卖噬魂香的摊位后，看清摊主样貌后，他心中一跳：“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