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骊山俏道人,杜苓毒杀之
陈子安闻言,尴尬的笑出声,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
抑制不住的惊喜,心中再无郁郁。
原来师傅和师姐早已经知道了,甚至都已经走遍了百花国,怪不得对他的账本没兴趣。
“你为人精明,有仁德之心,为师也没料到,你会将百花国收拾成这般模样。”
菩萨被大弟子点破,不好在逗弄弟子,不吝称赞。
“哪里哪里,都是师傅教得好!”
陈子安拱手,狂拍马屁。
菩萨和杜苓轻笑,越发觉得当初带走陈子安,是个英明的决定。
“你也不必谦虚,前些日子玉帝差太白金星前来,特此赏了你一颗蟠桃,如今你八尺之躯,根骨已定,今日便吃了吧!”
突然,话音一转,菩萨手掌一翻,竟然出现一颗蟠桃,并讲解缘由。
陈子安讶然,没想到竟然又是蟠桃,而且是玉帝亲自奖励的。
犹记得当初拜师时,大兄差人送来蟠桃,可他年幼,身形短小,不能吃,故而送于师姐吃了。
现在十八年过去,又得了蟠桃,当真是妙啊。
陈子安也不推辞,双手接过蟠桃,鼻尖前探,口齿生津,还是忍不住,当即咔咔两口,就吞下肚去。
意犹未尽,暗道后悔,啥味道都没尝出来。
而且这就容颜永固了?陈子安有些不敢相信。
今时今日,他在二十八岁时,吃下蟠桃,从此容貌不老,岁月无恒?
背靠大树好乘凉,幸好有师傅在,否则现在的他,可能还在东胜神洲四处游荡呢。
天庭众神如他一般年纪吃下蟠桃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哪像现在,他如此轻易就得到了蟠桃。
还有一堆法宝,安全方面也是无虑,不必东躲XZ,规避食人妖怪。
不过吃了这蟠桃,丹田内暖洋洋的,倒是舒服。
还有些微微犯困,想必是吃了蟠桃需要消化的后遗症。
没尝出味道,陈子安也不恼,只要有师傅在,这蟠桃以后也有机会吃到,当即躬身道:“多谢师傅关爱!”
“哈哈,这蟠桃是玉帝赐的,你谢师傅作甚?”
菩萨还没说话,倒是下首杜师姐捂着肚子大笑。
这陈师弟也太有趣了,吃蟠桃猴急猴急的,现在又谢错人。
陈子安鄙夷地看了师姐一眼,真是单纯啊。
现在谢玉帝,玉帝他老人家又不知道,还不如谢谢师傅。
若是师傅高兴,兴许还有好处呢。
菩萨无奈摇头,这二弟子性情乖张,手段也不差。
不过这拍马屁的手段,也不知从何处学来,竟无师自通,如此厉害?
连她也难以招架。
“为师观你修行已入门庭,那九转金丹,今日一并交给你,算是为师给你的奖赏,你可愿意?”
毗蓝婆菩萨心中高兴,索性一并将九转金丹也赐予弟子。
本来她打算等弟子修为再进一步,交给他。
但如今看来,提前给了,也未尝不可。
“多谢师傅,多谢师傅!弟子愿意!”
陈子安心花怒放,连连叩头。
拍马屁果然还是有用的。
九转金丹啊!
三界最顶尖的仙丹,食之长生,法力大增。
菩萨嘴角含笑,取出紫皮葫芦,一脸郑重地叮嘱道:
“你虽已入仙道,但修行时日还太短,五脏六腑皆不够坚固,故而这九转金丹不可多食。每隔三年,方能服用一枚,你可记住了?”
陈子安恭敬的接过紫金色葫芦,连连点头,肃然道:
“弟子谨遵师命,绝不敢贪食!”
九转金丹药效太过强大,对食用者也有很大的要求。
哪怕放在凡人面前,凡人也不敢吃,一旦吃了,七窍喷血,立毙而亡。
就连如今玄仙修为的陈子安,修的又是大品天仙诀,一身铜头铁骨,服用时也要小心翼翼,三年才能吃一枚。
“杜苓!”
话音一转,毗蓝婆菩萨突然召来大弟子。
杜苓正眼馋师弟的九转金丹,闻言一窒,连忙躬身,道:“弟子在!”
“你虽无功,但也从小跟随我修行至今,未免你心中酸涩,这些你拿去吧!”
话闭,又递过来两枚金丹。
杜苓连接过金丹,道:
“弟子不敢心生芥蒂,多谢师傅赐丹!”
她虽然眼馋师弟紫皮葫芦内的金丹,但是绝不会因此责怪师傅不公。
上次兜率宫青牛前来送丹,师傅已经给了她十五枚,份额已经用完,没想到今日沾了师弟的光,师傅一时高兴,竟然给了她两枚。
诸事交代完毕,菩萨挥手将两弟子赶出去。
近些日子,邀请她赴宴的同道很多。
东方菩萨,西方如来,天庭王母等,各方势力有曾传信,请她赴会。
毗蓝婆菩萨本身也很忙,一直在试验丹药,现在二弟子陈子安回来,总算能腾出时间,去赴宴商谈事情了。
陈子安师姐第兴高采烈的各自回屋,服用金丹自不必提。
却说整个西牛贺洲,自龙华会后,东来佛祖和如来的争端陷入白热化,从灵山脚下的舍卫国,一直到西梁女国的范围,一路纷争,片刻不停。
如来手下罗汉、揭谛、一众比丘尼,比丘僧等皆奉如来命令,下灵山往整个西牛贺洲传播大乘佛法。
虽说是传,但绝不是免费的,而是要花金子买佛经。
东来佛祖手下本就没人,面对此情此景,只能求助道门。
为了遏制西方教的扩散,由太上老君牵头,道教众神纷纷下界,在西牛贺洲找寻落脚之地,为弥勒佛壮大声势。
但所有人都知道,弥勒佛从一开始就输了。
说到底,他已经是佛门佛祖了,却仍旧断不了和道教的联系。
但有道教众神支撑,双方势力也维持了微弱的平衡。
直此时刻,天庭众神也来浑水摸鱼,下界的神仙犹如过江之鲤,数不胜数。
就连东方菩萨,如文殊、普贤等,也来插上一手,不停搅局。
妖族大圣更多,他们没有师门,靠山又自身难保,更加让局势混乱。
毕竟西牛贺洲的地界,可从来都不是佛门的地盘,也没规定说是道教地盘,谁也无法多说些什么。
一时间,整合西牛贺洲乱作一团。
坐落在西牛贺洲腹地的黄花观,自然也免不了卷入这场蔓延三界的风波。
师徒三人虽不出观,但是百花国自有土地、城隍等天庭小神,他们虽然法力低微,身份低下,但消息灵通,陈子安常问之。
三日前,毗蓝婆菩萨辞别徒弟,不知去处,观内只剩下大弟子杜苓、二弟子陈子安,以及七只未化形的毒蜘蛛。
陈子安奉师命,守着丹房丹炉。
“开门,开门!”
今日一早,突然有人敲响道观门。
师姐还在梳妆,陈子安只得从丹房内走出,开门一看,是个求丹的中年道人。
来者是客,虽然此人无礼。
但陈子安时刻遵循师傅一贯的命令,以礼待人。
迎入门来,这道人嘴角张扬,似乎打量道观建筑,颇为无礼。
陈子安眉头皱起,这道人浑身气息班杂不堪,神色萎靡,眼神无光,修炼的是那“动”字门中之道。
观其气息,竟然是被反采补的道人。
陈子安生起兴趣,道人九尺之高,身形伟岸。
即使现在状态不佳,也能看出之前气质出类拔萃,长得极美,是个美男子。
容貌之盛,竟然让陈子安都有些自贱形惭。
如此美男子,也难怪糟了妖精毒手,竟被采补成这般样子。
“你是何人,来此何事?”
杜苓刚刚听到门外喧闹,梳妆一番,才出门,见来客粗鲁,心中不喜,喝问出声。
陈子安见师姐出来,连忙返身回丹房看守丹炉,这是师傅交给他的任务,可不能搞砸了。
毕竟往日有人来求丹,多是师姐招待。
“好美的女子!”
道人没有自报家门,却是被出门的杜苓容貌吸引,色欲迷眼,下意识地称赞。
鼻子不停抽动,闻着美人随身的香气。
杜苓大怒,眉目瞪大,有心出手。
但谨记师傅前日留话,说有南赡部洲骊山来的人,近日会前来求丹,让她招待一番。
杜苓在外人面前也是彬彬有礼,勉强压住怒气,再次问道:
“你是何人?来此何事?”
道人一个激灵,终于回过神来,但眼中的色欲怎么也掩盖不住。
微微往前两步,眼珠一转,傲然道:“吾乃南赡部洲地仙春阳子。”
杜苓退后两步,冷眼瞪着,细思一番,没听过这个名号,当即脸一板,喝道:
“无名之辈,也来此处求丹?又无拜帖,贸然入内,今日繁忙,还请道长出去,择日再来!”
春阳子眼神迷离,嘴唇微微张开,已然对眼前女子产生情欲,不管不顾,故作温柔道:“不知仙子芳名,可有道侣?”
杜苓闻言,脸色瞬间奇差无比。
今日这道人是前来捣乱的。
当即杀心渐起,也不搭理,冷笑道:
“再多言,别怪老娘不客气!说,你到底是何来历?在哪座山头修行?”
春阳子一心皆被迷住,此刻见眼前仙子置气,更有一番风情,不得已,只得暴露自身来历。
“吾在南赡部洲骊山修行。”
话闭,又看了一眼眼前女子容貌,丑态毫不掩饰。
杜苓眉头一皱,暗道倒霉,深吸一口气,再次压下心头怒气。
师傅三日前说的求丹之人,就是这登徒子。
这春阳子在骊山修行,怕是那黎山老母的丈夫。
修为看起来不咋样,竟然能独自走到这里。
只是不知为何,舍近求远。
不去泗州大圣王国师处求丹,竟然跨越万水千山,来到黄花观求丹。
“此来求何丹?”
杜苓冷着脸,准备早些打发此人离去。
“发阳丹!”春阳子嘿嘿一笑,气质全无。
“到底何丹?”
杜苓暴喝一声,怒眼圆睁。
这发阳丹乃是提升房中之术的淫丹,黄花观又怎会有?
这春阳子莫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竟然来黄花观消遣她!
杜苓自然暴怒。
在丹房内的陈子安也被师姐的一声怒吼吓得一个激灵,睡意全无,有心去看,可师傅的丹药又到紧要之处,只好按捺住好奇心,专心扇火看丹。
却说院内,春阳子似乎被吓住了,身子一矮,弱声道:“解毒丹,解毒丹!快拿,快拿!”
似乎又觉得自己太过怯懦,春阳子身子一挺,又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女子,心中龌龊念头顿生。
杜苓眼神冰冷,彻底动了杀意,一时也忘了师傅的交待。
有心想当场出手,可又怕动静太大,伤了小师弟。
正焦急间,灵光一闪,打算将此人毒杀了事。
心中决定,自然不再冷着脸,反而还柔声笑道:
“在此处等着,我去去就来!”
话闭,朝着会客的侧屋而去,也不打算请春阳子进去了。
春阳子盯着杜苓离去的背影,只觉得随身体摆动的黄色裙摆都在诱惑他,心中更加火热几分。
春阳子一介地仙,容貌甚美,自修道之始,就被庇护在道侣羽翼之下,几无察言观色之能,自然不知大祸临头。
左等右等,见美人不来,暗暗焦急,又不敢闯入屋内唐突了美人,坐立难安,心中更是焦躁。
正焦急见,熟悉的香风袭来,春阳子一喜,伸长脖子看去,只见美人捧茶,款款而来。
只当是被他的容貌吸引,难免露出自得之色。
杜苓掩饰鄙夷之色,将茶杯置于桌上,还不等放下茶杯。
就见春阳子一脸献媚,想要将手顺势摸上来,趁机揩油。
杜苓连忙缩手后撤两步,春阳子暗暗惋惜,只好借机端起茶杯,柔声道:“多谢仙子!”
杜苓心中膈应,也不答话。
春阳子眼神飘忽,只觉得近在咫尺的美人更加诱人,让他心湖狂跳,当即也不检查茶杯,满口饮下。
见春阳子喝下毒茶,杜苓方才放声大笑。
春阳子色欲熏心,犹不可知死期来临,只觉得眼前女子的雪白脖颈如三春之花般迷人。
短短三息不到,春阳子突然觉得神体崩裂一般,喉中有烫石来回翻滚,顿感不妙。
“你,你......”
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眼前的美人,连句话都未说完,便已经气绝身亡。
他以为黎山老母能护得了他的周全,以为凭借黎山老母的名号,能横行三界。
但没想到,第一次出山,便身死道消,连魂魄都被毒杀。
杜苓看着脚下尸体,恶意顿时,师傅的毒药果然厉害,只需三厘,骨髓皆消。
不过要三日才能将尸体化为脓水,有些麻烦。
杜苓恶念攻心,心中一狠,一毒针刺在尸体上。
短短不到三个呼吸,尸体化为脓水。
杜苓冷哼一声,将茶杯一收,又扫撒干净。
犹豫片刻,往丹房走去。
抬脚步入丹房,便见小师弟对着风口打瞌睡,杜苓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师姐都欺负了,师弟还有闲心睡觉?
当即抬起一脚,将陈子安踹了一个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