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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卖茶翁

三界之崩塌 风月墨桐 2519 2024-11-12 08:25

  心德和叶小莲顺着命运的丝线来到山脚下,心德害怕叶小莲的鬼气伤害路边到无辜生灵,于是对叶小莲说道:“马上就要到山脚下了,快到袖子里来,莫要伤害到无辜路人。”

  叶小莲闻言噗嗤笑道:“我说小道士,你是不是想多了,本姑娘可是个厉鬼哎,你见过哪个厉鬼会顾及到路人的!何况本小姐惨死的时候,那些路人何曾帮过本小姐,我父亲将我送到这山上的时候,这些路人又有那一个为我出头了!世人要我善良,天道要我行善,可我大难临头的时候,世人天道又在哪里?我父亲若不是顾及这些路人的看法,我又怎会被活生生的吊埋死在这山上。本姑娘不找他们报仇就算是客气的了,如今你却还要我顾及他们安危,本姑娘才不干!”

  心德道:“这世上恩恩怨怨本就说不清楚,多行善事总是好的。你鬼气太重,路人若沾染了你的鬼气,轻则倒霉三月,重则重病缠身,到时就算我能渡化你周身戾气,怕就是这天道也不肯放过你。”言罢,心德掐诀念咒,将衣袖展开把叶小莲吸了进去。

  来到山脚下,此时正值艳阳高照农务繁忙之时,因此路上少有行人,偶尔遇上几个也是匆匆赶路的商贾书生。叶小莲在袖子中,却也能通过袖子上的小孔看到外面,如今看到外面人烟稀少,在袖子中怒道:“快把本姑娘放出去,路上又没有人,在你的袖子中都快被你的金光扎死了。”言罢,叶小莲在袖子闹了起来,可是任凭她使尽浑身解数,都不能划破袖子分毫。

  心德叹了口气道:“叶姑娘别折腾了,在我的金光照射下,你一点力量都使不出来,如此折腾下去是无用的。何况人命大如天,不早说是只有一两个人就是没有人我也是不会放你出去的,你还是休息一会儿,正好我也累了,顺便带你去见个人,也好要你知道这世间不只有你一个可怜人。”言罢,叶小莲哪里肯依他,仍是不断抓挠,心德叹了口气也就不再理他任由他折腾了。

  心德又走了一会儿,看到前面有个茶寮,那茶寮十分破旧,在微风的吹拂中摇摇晃晃,破茶寮是由烂茅草屋顶和四根烂木头搭建的,茶寮下没有茶桌,只有几把烂凳子,凳子旁有个土堆的灶台,灶台前有个满头白发衣衫褴褛的老翁看着灶火。

  心德走进茶寮,老翁背对着他道:“小道士你来啦,今天还是只讨碗水喝么?”

  心德道:“老爷爷见笑了,小道士今天还是只想讨碗白水喝。”

  老翁转过身来笑道:“你呀,每次来都只喝水,茶钱却一点也不肯少给,知道的说你心疼我这糟老头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家的茶不行呢,也罢,老头子这里啥都缺,就是不缺水,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倒。”言罢转身倒水去了。

  心德找了把凳子,刚坐下叶小莲道:“这老头子也是个修行者吧,不然他背着身怎么就知道你来了。”

  心德道:“老人家不是修行者,只是个普通人,而且双目已经失明多年了,他之所以能知道我来了,靠的是耳朵。”言罢,老翁将水端了过来,心德用嘴稍稍抿了一口。

  心德道:“老人家您的家人还没有找到么?”

  老翁道:“哎,找啥呀,我在这里都十多年了,要是能找到早就找到了。算算时间,小儿如果还在是的话,大概也到了娶媳妇儿的年纪了。咱现在的条件也比不得前几年,就算找到了,对他来说也是个拖累,自他出生我就没有当过几天称职的父亲,现在家里没条件也干不动了,还落下了一身的毛病,就算找到了也帮不上他,反倒处处都需要他的照顾,不找了不找了。”言罢,老翁的神情轻松了许多,似乎心中放下了一块巨石,有些事情当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放下也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虽然心德知道老翁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心中有多痛苦,但是他更加清楚的知道,老翁这辈子也不可能在找回自己的孩子了,因为在他的身上,一已经没有命运的丝线了。

  心德从怀中掏出了几文钱交到了老翁手里当做茶水钱,老翁本不肯要,怎奈心德一定要给,老翁盛情难却而且钱也不多就收下了。

  结过茶钱后,心德带着叶小莲继续追寻王五。叶小莲道:“你说要带我去见的人就是他吧。”

  心德道:“不错正是此人!”随后心德将老人家的生平与叶小莲说了一遍。要说他的一生也可算的上是传奇了,老翁从小家境不好,长大后仗着家里传下来的培茶手艺做起了卖茶的生意,由于缺钱雇佣不起工人,于是他便自己种自己收自己培然后自己再拉去卖,当时茶叶在原产地不值钱,于是他便将培好的茶叶拉到北方去售卖,一来二去靠着卖茶挣的钱,老翁过上了富裕的生活,还娶了一位美娇娘。可是由于老翁做生意经常不在家,年近四十了方才有了个孩子。老翁很是喜爱这个孩子,就连做生意时也会带上他。有一次老翁带着孩子路过此山,当时这山上还没有静虚观,此山还是座慌山,山上匪有一伙强盗,专靠打家劫舍为生,于是便抢了老翁的钱财,货物和孩子。老翁侥幸活了下来,并找到当地衙门带来官兵剿匪,哪知赶到山上来的时候这伙强盗竟然不见了,连同他的货物和孩子都不见了,县官得知此事后一口咬定老翁在撒谎,于是将他打了三十打板赶了出来。被打事小,丢子事大,老翁自从丢了孩子以后,日夜痛哭连哭了三天三夜,最后竟然哭瞎了眼睛。她的妻子本来在家等他,哪知等了一个多月不见他父子二人回来,于是带上盘缠出来找他,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的妻子找到他的时候,他已沦落成为了街头的乞丐。夫妻二人相见以后抱头痛哭,两人一合计儿子可能还会回来,于是便变卖了家产在此开了个茶寮,只盼有一日孩子能回来。数年过后,夫妻二人家财散尽,妻子不耐苦寒下去世了,只留下姥爷一人日夜守着茶寮,只盼孩子能回来,可是随着老翁的身体每况日下,最后便成了这幅模样。

  当然心德只是叙述了大概的经过,其中还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只是老人家从来没有提过罢了。叶小莲听完后,冷笑道:“活该他受罪,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去等他那回不来孩子,最后成了孤家寡人,这能怪谁!”心德闻言心中不快,他很害怕,害怕叶小莲见到王五的时候定要杀他报仇,到了那个时候,心德便不得不将她消灭了,尽管她只是个可怜人。

  心德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因为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心德已经来到了叶小莲身上命运的丝线的尽头--叶家,任谁都没有想到这个令人发指的恶徒王五居然就躲在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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