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继续道：“这第一种，便是我来提供符纸符墨，每次给你一百二十张疾风符的量，你每成功四张，我便给你一块灵石，但若是失败两张，则要扣掉一块灵石。失败不满两张按两张算，成功则以两张向下取整。”
“至于这第二种，依旧是我提供符纸符墨，每次一百二十张疾风符的量，按照每五张疾风符一块灵石的价格来算，成功多少得多少，失败了也不会扣除灵石。”
第一种的话，一百二十张疾风符若是都成功，那他可以得到三十块灵石，第二种的话，每次可以得到二十五块灵石。
两者看似相差五块灵石，但那是鉴于在第一种方案上能全部成功，若是失败个几次，得到的灵石会双倍扣除……
李道仔细思索。
他现在画疾风符的成功率基本上保持在九成九，很少会失败……
而且，他真的很缺灵石……
想到这里，李道心中已有决断，于是拱手道：“回掌柜，在下选择第一种。”
“哦？小友可想清楚了，这第二种若是失败几次，可就得不偿失了。不过小友已经决定了，就签下契约吧。”老头笑呵呵道，拿出一个羊皮卷。
羊皮卷呈古铜色，不知何物所制，四周被利刃切割的整齐，上面还写着‘交付协议’四个字。
老头放下羊皮卷，同时出声提醒：“在写下名字之前，老夫还要告知小友，每次拿符墨符纸时，都需要交十五块灵石作为抵押，待你画完符来交付时，自会把抵押的灵石还给你。不过小友选择第一种方案，到时若是都失败了，可是要从抵押的灵石中扣除的，直至扣完。”
还要抵押灵石？
也对，店家出符纸符墨，万一有人拿着这些符纸符墨跑了呢？那店家岂不是还没开门做生意就亏了。
一个两个还好，要是人人都是如此，那这店迟早得黄。
李道心中了然，又看了看自己的灵石。
上次又卖了一瓶灵蜜后，他只花了十块灵石，现在身上还剩四十二块灵石……
灵石倒是够了。
接着，他又拿起羊皮卷看了看，觉得上面的协议并无不妥后，果断留下名字。
“小友当真好气魄。”
看到李道毫不犹豫的写下名字，老头夸赞一声，笑着将羊皮卷收起来，又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大摞符纸，以及十来个黑色瓷瓶。
“这便是一百二十份灵符的量。”他指了指桌上的符纸，又道：“对了，老朽王清峰，小友可唤我王掌柜。”
“多谢王掌柜。”李道连忙拱手，取出十枚灵石放在桌上，才将那些符纸瓷瓶收入储物袋中。
接着两人又是一番寒暄，李道才离开这家商铺，临行前还特意回头看了眼，发现这家商铺的牌匾上写着“百符店”三个大字。
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然后朝着坊市中心走去。
霞云殿位于坊市正中央，楼宇恢弘，俯瞰八方。正红朱漆大门上方顶端悬着金字银边的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提着三个大字：
霞云殿！
霞云殿他来过几次，不过那是刚来真定坊市时，彼时他修为低，符艺也不见涨，来这里权当长长见识，熟悉环境。
相比于之前来霞云殿，今日却是人少些，只有十来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着什么。
“李师弟！”
“李师兄！”
“……”
落霞宗在真定坊市的外门弟子不过百来人，大家又是同门，平日里生活在一个地方，抬头不见低头见，自然也就熟悉了。
此刻见到李道，众人也纷纷打着招呼，李道笑着一一回应。
然后正要越过众人，一个黑影却突然拦在身前。
“李道？！当真是你啊，一年多不见，你都练气四层了？！”耳边惊讶的声音响起。
李道微怔，抬头看了眼，发现是一个身穿黄色道袍的少年站在他跟前。
少年与他年纪相仿，只是皮肤黝黑，长得有些壮实，比李道还高一个脑袋。
“见过孙师兄！”李道赶忙拱手道。
来人名叫孙祎，当初与李道同一批进入宗门的弟子，后来又分到一个坊市，故而比较熟悉。
孙祎跟他不同，听说他来自凡间某个世家，因测出仙骨，这才来落霞宗。
其实孙祎这个人不错，记得刚入宗门那会儿，李道身无分文，好几次都是靠孙祎救济。
孙祎的肤色偏黄，五官普通，但整个人的脸上却洋溢着一种自信的笑容。
“你看看你，怎就还是如此在意礼节。你我同时进入宗门，又被同时分到真定坊市，实乃缘分，且你我兄弟，何必在意这些。”对方摆摆手，浑然不在意。
“孙师兄，礼节还是要的。”李道摇头，忽然又压低声音，道：“不然被长老发现，又该责罚了。”
“打住！”
听到李道的话，对方慌张的四下看了眼，没有看见熟悉的身影，这才松了口气。
“好你个李道，居然敢骗我！”孙祎收回目光，故意作凶状。
“嘿嘿，孙师兄可莫要误会我，我这不是怕你又受罚嘛。”李道嘿嘿一笑。
以前孙祎就因为不在意礼节，被长老罚过几次，他虽生于世家，但性格却是大大咧咧。
“得了吧你。”
两人又是一番拌嘴，互相询问了一番近来状况。
片刻后，孙祎忽然问道：“师弟，今日你来，是为了功法吧？”
感受李道身上练气四层的修为，孙祎心中惊讶的同时，却有些疑惑。
他是知道李道的天赋的，符艺算是中等水准，修炼资质却是下等，怎么这才一年没见，就突然练气中期了。
按照四灵根资质的修炼速度，哪怕再快，至少也要六年左右才能达到练气四层，有的人甚至需要六到十年。
至于四灵根的练气后期，可以说是百不存一，而筑基修为，若没有庞大的修炼资源支撑，说万分之一都是抬举了。
可对方满打满算来落霞宗也才五年，莫非遇到什么机缘了？这小子运气这么好？
“正是。”感受孙祎的目光在他身上游动，李道坦然以对，笑着道。
“李师弟，你初入练气中期，我作为师兄，可得好好跟你说道说道了。”孙祎忽然凑近些，单手挎在李道肩上，郑重开口。
“哦？”
李道也跟着对方勾肩搭背，朝着旁侧走去，嘴里说：“孙师兄，莫非踏入练气中期后，还有什么说法不成？”
“也不是紧要的事，就是有关选术法神通一事。”孙祎随口道。
“术法神通？”李道眉头一皱，有些好奇地看着孙祎。
孙祎四下看了眼，见无人关注他们二人，才缓缓道来：